【相二】50 First Dates
设定参照电影《初恋五十次》
狗血
夸夸十二月高产的自己
雅月使人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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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喜欢他？”横山裕搅着面前那一大杯蓝色的鸡尾酒的说到，“冰块可真多。”他嘀咕着，把蓝色吮得一干二净，碎冰之间的也是，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相叶挑着眉看着他，招来酒保，“再来一杯。”
酒保擦拭着杯子笑着说：“要不要来一桶？”
“那再来杯啤酒。”相叶敲了敲那体积不一般的玻璃容器，“这个份量的。”
“你能喝这么多嘛。”横山撇撇嘴，捞过相叶刚上桌的啤酒嘬了一口，“你还没回答我呢。”
“关于那个小男孩的事情。”
“他不小了。”相叶夺过酒杯，“虽然看起来很小。”
“那关于那个‘大男孩’的事情。”横山改口道，“你喜欢他？”
“其实，也还…我也不确定。”相叶支着下巴想着，“不过他笑起来真的很可爱。”
“哦。”
“你哦什么。”
“我们的单身兽医终于恋爱了。”横山把啤酒也喝完了。
“上次。”相叶顿了顿，“上次我见到有生物这么能喝，还是一头渴了三天的大象。”
“扯淡吧你就。”横山头也不抬。
“你可一点也不幽默啊。”
“他听到这种无聊的笑话，可是真的会笑哦。”
*
相叶是自愿来到冲绳水族馆当兽医的，至于为什么，我们就姑且认为这位帅气有才温柔的先生厌倦了大都市的生活想来海边放放假吧。
他来这里的第二年遇见了横山裕。这家伙的冲绳方言几乎比一个冲绳当地的高中生还要顺溜，接触下来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一个厌倦了大都市生活的人。
横山曾经用掺着冲绳话的关西方言对相叶雅纪说：“如果在这个小岛上娶了一个老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相叶其实不太愿意相信这种关于“一辈子”的话题，他总觉得太绝对了，未来会发生什么，大家可都还蒙在鼓里。
就像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主动申请来这里，拿着比东京高档兽医诊所少三分之二的工资，天天和海狮打交道。
不过可能是横山那方言混杂地实在厉害，那句话居然一直被相叶放在了心上。
就是这样，大城市来的高干精英整整五年都没有谈过恋爱，还染了一身过于浓重的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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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回东京那天是正月，本来今年他也没有要回去过年的打算，无奈母亲的催促以及小侄女“好久没有见到伯伯”的撒娇，相叶提前一个礼拜收拾了行李回到东京。
横山今年还是不打算回去。
不过他倒也贴心，在相叶打包行李的时候提醒了一句让他多带点厚实的衣服，可别一下飞机就发烧。
相叶笑着朝他“呸”了一句，回头把衣柜翻了个地朝天也没翻到一件像样的，能抵御东京寒风的衣服。
在几乎没有秋冬概念的海岛上，哪还用得着羽绒服，连长袖外套都显得有些多余。他正苦恼着，横山扔来一条围巾，是大红色格子还带流苏的款式。相叶苦笑地接过围巾，往身上比了比。
倒也还不错。
“你可以顺便去东京找个女朋友。”
“不了，我爱我的海狮。”
横山转过头来看他，表情复杂：“你的海狮都有伴了，不要拆散它们。”
相叶不理会他：“三号晚上来接我，我不介意坐你那辆发动都有问题的小货车。”
“你把女朋友带来，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妈都不催我。”
“我是为了保护你的海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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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缩着脖子窝在被炉里看综艺的第三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这个温暖的国度。第四天的他被美千代妈妈强行从被炉里拖起来，塞了一套弟弟的冬装，被勒令去相亲。
原来是这个目的。相叶在镜子面前有些生疏地系着领带，扯出了一个营业性微笑。
“伯伯身上有鱼的味道！”小侄女兴奋地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深深吸了一口气。
“嘘——不要和爸爸说哦，这是我们的秘密。”
被弟弟知道肯定要被骂的吧，相叶想，可这是多少古龙水也掩盖不了的味道。
相亲当然是失败的。女方家长对他很满意，对面那个打扮精致的小姑娘也有些难掩的显示出想要迫不及待继续深入了解的意思。
可是相叶还想和他的海狮再相亲相爱一段时间，于是在家长离席之后，问那姑娘：“你讨厌鱼的味道吗？”他伸出手，让她嗅了嗅。果然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姑娘精致的小脸有些抽搐。
相叶把手抽了回来：“我就是一个在冲绳打工的渔夫，回来过年被我妈拉来相亲罢了。你值得更好的。”
果不其然，相叶回家之后被妈妈添油加醋地数落了一顿，他倒也无所谓，和站在奶奶身后的小侄女挤出一个不成功的wink之后，心情甚好地收拾行李出发回冲绳。
这样的好心情，在他打了横山第五个电话还不接的时候被破坏了。
眼瞅着手机就要没电，自己还饿着肚子，于是给他发了一个“我去居酒屋了”的消息之后，拖着行李箱钻进了机场边上的居酒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二宫。
*
冲绳的夜晚很热闹，忙碌了一整天的渔民头上绑着白色的毛巾，将长袖卷成无袖，抢过老板娘手中的话筒开始讲漫才。
相叶把行李箱靠在一边，倚着墙哈哈大笑。
他被着热烈的气氛熏得有些热了，于是脱掉了外面那件长袖罩衫，挂在了手臂上，却又把赤裸的手臂闷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四处张望着空位，但因为漫才吸引了很多客人，小小的居酒屋早已坐无虚席。
他拿出手机想再给横山裕打个电话，手机却早已罢工。相叶认命了，想带着行李出去坐路边吹风时，有双凉凉的手拍了拍他。
“这里还有空位。”手的主人的声音也凉凉的。
相叶低头循着手臂看去，一个下巴有颗痣的男孩看着他，“这里还有空位，你可以坐这里。”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陌生人熟络得好像多年的好友一般，可能是共同点实在太多了的缘故。
他们都来自东京，甚至连总武线的方向都是一致的，他们还开玩笑说说不定两个人在晚高峰的总武线上被挤到过同一个车厢；他们都爱看少年jump，爱看龙珠，都爱打智龙迷城，相叶还后悔手机没电，不然就能和他分享经验；他们也都喜欢棒球，喜欢东京养乐多燕子队，都对阪神队偷偷喝过倒彩。
他说他叫二宫和也，他说他的梦想是当一名导演。
他说他叫相叶雅纪，他说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兽医。不过现在已经实现啦。他笑着补了一句。
二宫也笑了，他说真好。
酒酣时分，二宫脸红红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小dv：“嘿嘿这是我的导演处女作！就……就无料先给你看啦！”
相叶好奇地凑过去看。画面有些糊，却也能看清是二宫站在一艘大船的边上，笑得很高兴。背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大概是她的母亲。
“kazu以前有乘过船吗？”
“没有哦，这是第一次。”
“那你觉得会晕船吗？”
“不知道诶，试试再说。”
身边的父亲搂住他儿子的肩膀：“我儿子怎么会晕船呢。”
可船一驶回岸边，镜头里的二宫脸色惨白，匆脸色忙下船抱着垃圾袋开始吐。
背景里的母亲笑得肆意，父亲脸色有些僵硬。
看到这里相叶不禁笑了出来，二宫也跟着他一起笑：“回家之后我爸爸可生气了，把我数落了一顿，可来了冲绳这么多年，我还是习惯不了坐船。”
“我一开始也没有习惯在水族馆里天天围着海狮跑，也习惯不了鱼的味道。”相叶抿了一口酒说到，“说起来，二宫困喜欢鱼的味道吗？”
二宫撑着头想了想，凑近他问到：“什么是鱼的味道？”
“这就是鱼的味道。”相叶把手举到他的鼻子跟前，二宫抓过他的手使劲嗅了一口，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不讨厌。”
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表情。相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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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快升起，他们被居酒屋的老板娘赶了出去。
“明天见吗？” 二宫问道，他酒已经醒了大半，和相叶并排走在海岸线边上，脸色表情有些不自然。
“明天……可能……”相叶想了想自己的值班日期，却也无法给二宫一个准数。
“不行嘛。”
“行，明天见。”相叶这句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说了出来。他好像无法拒绝这位刚刚认识六个小时的人。
“那明天傍晚？也在这家居酒屋。”
“恩好。”
“那再见。”
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橘橘的阳光照在了二宫身上，有些失真地美好。相叶眯起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了他用力挥动的手和脸上大大的笑容。
“明天再见！”相叶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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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一觉起来发现自己静音的手机有相叶雅纪十个未接来电，才想起来他们的约定，不由得一哆嗦。
刚准备打回去，门铃就响了，横山猜测是相叶回来了，正准备扔下电话飞奔去土下座。
但是相叶没有理会他，心情很好地打开行李箱收拾起东西来。横山被他吓了一跳，偷偷挪到他后面拍了拍他，“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头了……”
“恩？啊没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我碰到了一个超级可爱的人，在你没来接我的那几个小时里。”
“我们明天还要再见呢，所以今天我还要去和大野桑说一声明天换班。”
横山怎么想都觉得相叶在嘲讽自己，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留电话了吗？”
“………………”
“我觉得……”相叶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是这种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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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是数着时间去赴约的。
可无奈天公不作美，冲绳当晚下起了暴雨，那霸机场当天晚上的航线全部延误，滞留的旅客们提着大包小包地都涌进了本来生意就红火的居酒屋，里面人头攒动。
相叶掂起脚伸长脖子寻找那个连发旋都可爱得有特色的人，终于被他在墙角那桌找到了。
他刚想越过人群，挤进去和他打招呼的时候，才发现他身边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相叶有些不明所以。他是约了别人吗？他想。
“二宮くん，还记得我吗？”
其实相叶想过很多种情况，比如二宫有些尴尬的笑脸，抑或是把他招呼起来大家一起聊天。可没想到二宫摆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蜜糖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久，眉毛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很努力地回忆着。
相叶也在很努力地希望他能回忆起来。
“您是谁？”二宫凉凉的声音带着疑惑问向他。
“我是相叶雅纪啊，那天我们说好的今天傍晚见面的。”
“相叶さん…是吗？”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了，“我叫松本润，我想我们可以出去谈一下。”
雨越下越大，几乎要没过海岸，相叶往远处望着，海滩上依旧有人在奔跑，淋着雨被海浪拍打着脚踝在奔跑。如果可以，相叶真想脱了鞋和他们一起奔跑。
“kazu他一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松本往湿润的空气中吐了一个眼圈，“出了车祸之后，他的大脑受到了损伤，形成了短期记忆。”松本掐掉了烟头，“也就是说，他只能记得一年以前的事情，接下来他的人生就在反复重复着他出车祸的那天。”
相叶有些没听明白，低着头茫然地看着有些潮湿的木头地板的缝隙，感觉自己就像处在一个狗血电视剧里一样。
“也就是说。”松本直直地望着相叶，“也就是说，无论你今天和他关系多好，他第二天早上起来什么也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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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赴约回来，整个人像丢掉了灵魂。
“他没去？”横山啃苹果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一下一下敲着相叶雅纪的神经。
“他去了。”
“那你怎么这样？”
“他不记得我了。”
“哈？”
相叶不顾横山的疑问句，一个人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dv机……他想到了之前二宫给他看的dv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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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相叶先去到了那个居酒屋。果然同一时间，二宫和松本一起出现了，松本看见他之后有些惊讶，浓眉一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和二宫さん交朋友。”
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名，二宫肩膀缩了一下，看了看相叶又看了看松本，“你们认识吗？”
“不……”
“刚认识！”相叶笑着，顺便给松本使眼色。
“啊是的，我昨天晚上回家认识的。”
“哦……”
“二宫さん的电话，能留一个吗？”相叶刚说出这句话，就被重重踩了一脚，“和松本さん是朋友也就是说我们都是朋友啦！朋友留个电话也没事嘛！”
二宫似乎是被说服了，他拿出手机递给相叶：“你存吧。”
就像之前一样，二宫和相叶很投机，二宫甚至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相叶提出要用dv记录下大家成为朋友的时刻，松本没有反驳，二宫有些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有dv，可微醺的脑袋没法多想，拿出dv三个人比了一个大大的小树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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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想着，他总能让他记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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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二宫来说，第二天又是一个往常的造成。
可他的手机里收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短信，叫相叶雅纪。
二宫想着自己好像不记得这么号人，却也因为好奇点开了短信。
“二宫さん，早上好，我是相叶雅纪。这其实是我们认识的第四天了，可是由于某种原因，你没有办法记住我，这真的很遗憾，但是我没有灰心，我希望你能记住我，所以我给你发了一条这样的短信，做一个自我介绍。如果你今天没有记住我，那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明天早上也会发同样的内容给你。ps.dv里有我们认识的证据哦(・◇・)”
二宫打开床边的dv，里面的确有一段他和这个陌生男人的录像，和松本一起，他们三个像是认识了好久的朋友。
“pps.今晚六点我会在居酒屋等你哦，叫上松本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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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四点就已经坐在了居酒屋里，等着二宫。
他紧张地直冒汗，微微打理过的头发因为汗水变得有些塌。他特地换的一件新t恤此刻也有些汗湿了。
相叶从没有过这么焦虑的时刻，上一次能和它媲美的大概只有兽医资格考试之前的一晚上。
居酒屋内人来人往，门上挂的风铃每响一次都能让相叶神经紧绷一次。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半小时了，可相叶还存着一丝侥幸，偷偷期望着下一个到来的事二宫和也。
风铃又一次响了，相叶听着那清脆的铃声抬起头，二宫和他们初见那天的早晨一样，身上带着阳光，笑着朝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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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还是来了。
END
